近年来录音门坎降低,只要有台计算机、灌上录音软件、买个好一点的录音接口和耳机(如果你只是想录录吉他或贝斯,Line-in就好,连麦克风都不太需要),找到安静的空间准备妥当后,就可以开始录制你的精心大作了!如此便利又低成本,完成度也不至于不堪入耳,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进录音室录音?
的确,有些独立制作发行的作品是在家宅录完成的,有些人则选择进录音室录音,两者各有优劣。然而,如果你对录音技术一窍不通、没有预算添购完善的录音器材,或是缺乏足够且适合的空间,仅能使用「堪用」的器材、在处处受限的环境中录音,那么,对于最后产出的作品,你能够抬头挺胸、充满自信地向大家推荐自己的音乐吗?
进录音室录制作品,对许多乐团和音乐人而言,是个重要的里程碑。宅录与专业录音室的差别在哪里?主要取决于以下四项关键因素:
一、设备的完整度
拥有一台计算机、录音接口,买一对可以听到较多声音细节的监听喇叭或耳机,灌好录音软件并学会使用它后,我们就可以在家进行宅录了。起步虽然不难,但是在录制作品的过程中,你会发现越来越多需求可能无法被满足:Line-in 的吉他音色怎么调都不好听、主唱歌声为什么总是失真?这些问题都在于设备的不完善。
大多数乐团遇到的第一个关卡便是录制鼓组,多数人家中没有足够的收音空间和麦克风、甚至无法放置一整套鼓组。的确,用计算机编辑并无不可,动动鼠标、用Midi点一点,快速、精准又方便。然而身为乐团鼓手,如果歌曲中的鼓声不是自己打的、而是用「做」出来的,作品岂不是失去录音的意义?
专业录音室拥有完善的设备:吉他和贝斯音箱、前级后级、爵士鼓组(小鼓和铜钹甚至可能有多种选择),以及适用于不同收音效果的各种麦克风…等。充足的器材能够使录音工程更精细、录制出来的声音更美好,也能让创作的丰富性得以完整保存;当乐手们不受器材限制、在录音时能够聆听到自己最想要的声音,将能更专注于自己的演奏上。
宅录可以当作练琴的检视、制作工作带和简单的 Demo;如果觉得所有人一起耗在练团室编曲太花时间和练团费时,宅录也能让每个人各自在家作业并互相分享档案。但是,当你的耳朵越来越挑剔,开始追求音色、追求编曲完整度与整首歌听起来的层次感时,进专业录音室录音绝对是必要的!除非,你们团拥有丰厚的财力,可以败下一颗颗前级后级、真空管音箱头、整套鼓组和所有的收音麦克风……,等等!在此之前,你还必须知道你「该」买哪些器材,这又是另一个进阶门坎:拥有专业的录音知识。
二、空间与收音效果
在录音工程中讨论「空间」看似无碍,其实是影响声音收录非常重要的一环。空间条件所影响的收音效果其实超乎你的想象,例如天花板高度、空间格局方正与否、梁柱位置是否会影响声音的反射……等,都是专业录音过程中不得不考虑到的基本要素,尤其是对于录制鼓组和主唱时影响甚巨。
录音室并非越大越好,而是应该考虑不同声音录制的需求。鼓组该放在录音室中的哪个位置,所收到的声音最适切(包括收 Room 的麦克风之位置)?将吸音棉铺满整面墙和天花板就万事 OK 了吗?地板材质会不会影响收音?这些问题都是不容小觑的细节。尽管拥有隔音设备,录音时仍然有可能受到某些限制,例如录主唱时不小心收到电流声、冷气运转的机械声,或是人耳无法感受到却实际存在的噪声等等,对于环境的评估一般人可能会忽略,这些都是录音室必备的专业技术。
良好的录音环境能让乐手更真实地表现自己,而不会因为顾虑一些旁枝末节的小事而受到局限;此外,我们在演奏时所听到的乐音,并非 100% 代表收录至计算机中的声响,而如何才能让两者之间的差异减至最低呢?或是如何才能表现出自己要的声音呢?一间录音室对于空间和收音效果的处理,相信绝对是专业而且到位的。
三、技术上的专业度
上述两点是从硬件方面谈论录音室的优势,接下来我们将焦点转向技术层面。身为音乐人及乐手,创作音乐和演奏乐器可能是你的强项,不过隔行如隔山,「录音工程」亦为一门深不可测的专业,其广度与深度皆非一朝一夕得以学成,也不可能是你翻翻杂志和参考书、将导线随意捅进一颗音箱,就能录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你是否曾经想过:「录音不就是把所演奏的声音录到计算机里吗?」然后兴致勃勃地照做了以后,却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所听到的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声音?这便是进录音室录音的必要性!举例来说,录制爵士鼓时,要用几支麦克风收音?对于大小鼓、Hi-Hat、不同的 Tom 和钹,分别使用哪种厂牌、哪个型号的麦克风收音最适合?位置和角度如何摆放,才能让收音和串音得到最完美的结果?对于这些技术上的专业,大多数鼓手不见得都了解,因此录音时便需要现场录音师的协助,而让乐手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演奏乐器。
练琴需要花费大量的耐心与时间,创作也不是一坐在桌前就能够文思泉涌的轻松差事,因此,与其再花费同样的精神与时间学习另一门专业,还不如把琴弹好、把歌唱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就交给录音师吧!
四、心态的调整
对于录音的需求,一开始可能是希望留下属于自己的作品,或是让听众能在表演场合以外的时间,也能与音乐人和乐团有所链接;然而除此之外,录音也是检视自己、督促团体成长的好方法。或许你不曾仔细听过自己的声音、练了无数次团却始终不清楚团员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也可能你以为自己唱歌的音准很到位、拍感是准确的,却在录音时被狠狠打击,体无完肤。没有进过录音室,无法感受到这些挫折的同时,也无法进步;录音经验让乐手更谦卑,更能诚实面对自己的音乐。
对乐团而言,团员们一起进录音室完成一件作品(无论是单曲、EP 或专辑)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冲突及争执、对自己与他人的要求和期待,以及最后成品诞生的成就感,经历这些风浪,并且越挫越勇、没有被击倒(解散)的乐团,才能以更成熟的姿态步入下一段里程碑。
当我们了解录音的重要性后,想必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想要尽快规划自己的录音行程表了!先别急,「如何寻找适合自己的录音室」也是一项重要课题。录音室何其多?从空间大小、从器材资源、从录音师风格到作品特色,选择多元又丰富,如果你毫无头绪,或是想多认识几间录音室,将其列入未来的合作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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