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的是高、中、低频段量感的搭配,现在要说的是个性的搭配。音响器材有个性吗?当然有!每件器材都跟人一样,有其自己的个性。例如有的器材个性比较内敛,有的比较活泼,有的比较外放,有的比较爽朗,有的比较泼辣,有的比较温柔,有的比较大方,有的比较温文,有的比较刚硬直爽。举凡这些个性,都可以在音响器材的听感上得到模拟。我把这些多年来所听到的器材个性总结为「音响五行个性」,也就是以简单的金木水火土来代表。金代表外放活泼爽朗。木代表温暖内敛亲和。水代表柔美中性温润。火代表快速热情冲击。土代表厚实饱满稳重。
音响器材个性的搭配跟男女之间的相处很像,一对男女如果个性都很冲,那是很难白首偕老的,因为只要意见不合就会斗起嘴来互不相让,久而久之原本相互之间的爱意都被消耗殆尽,很难长期相处。此时必需发挥阴阳调和的古训,找一位能够退让(内敛)的对方来当伴侣,当一方脾气冲起来时,另一方不会硬碰硬,双方也就吵不起来了。反之,如果男女双方都是温和脾气,这个家庭一定和乐,因为双方都知所进退让步,不会摩擦出伤痕。
音响器材也是如此,假若一对喇叭个性内敛,高频段温润,中频段饱满但不突出,低频段量感足而没压迫感,这种喇叭就好像温文内敛的人,搭配大部分扩大机都会得好听,只有在遇上同样高频内敛的喇叭时,可能有些人会嫌声音太温和了,听起某些音乐不够刺激有劲,但毕竟不会有大害。
我就曾经用过个性直爽的前级去搭配个性活泼外放的喇叭,老实说这组搭配所迸发的瞬时反应与音乐的活生感简直就是火花四射,听过之后再听其他组合好像一切都太温吞了,很不习惯,有若曾经沧海难为水。但是,等我静下来听原来的组合时,却又觉得这套火花四射的音响组合太刺激了,短时间听音乐很棒,但是要长间听就会觉得耳朵累。所以,耳朵是很主观的感觉器官,假若您喜欢刺激的音效,就会觉得这样的搭配很棒。反之,如果您喜欢的是温润内敛的个性,当然不会习惯这样的搭配。
器材个性的搭配还会出现一种微妙的「味道」,也就是整套音响系统特殊的「韵味」。我曾经听过一套上千万的器材,音质之美就不必说了,更棒的是整体声音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说音响的魅力好像很抽象,如果没有亲耳听过很难想象,如果我用女人模拟,您应该就容易懂了。有的女人很美,无论是脸蛋或身材都无可挑剔,但是怎么看都不会迷人,好像是大街上灯箱广告里的画面。但有的女人不仅五官身材长得美,浑身还不断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韵味,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我所听到的那套上千万元器材就是具有迷人韵味的美女,一听就着迷。我另外也听过同厂牌的器材,但是因为搭配不同,一样是好听,就差了那股韵味。
到底这股迷人的韵味是怎么搭配出来的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这样的韵味我不只一次遇到过,可见它是搭配调整出来的。我猜测,某些特别的搭配真的会让整套音响器材的声音产生特殊的味道,就好像印象派的油画,近看只是很多小色块的组合,但离远一点看,画面上透出的朦胧味道竟然拥有难以言喻的美感。
这种神秘的搭配味道也让我想到烹调料理,许多餐厅都有苦瓜菠萝这道菜,很早以前不会有人想到把苦瓜跟菠萝凑在一块入菜,但推出之后却大受欢迎,因为这二种完全不搭的食材竟然能够创造出另外一种让人喜欢的味道。而在日本料理中,传统的握寿司讲究本味,但新派的握寿司却大胆创新,把许多以前不会出现在日本料理中的食材用上,却也创造出另外一种美味。这种美味是创造出来的,就好像器材经过巧妙的搭配之后,会出现的特别韵味一样。
我再举一个「庶民」零食为例,很早以前,吃大蕃茄就是单纯吃蕃茄,不知何时开始,蕃茄搭配上姜泥甜酱成为一股新潮流行,大家都喜欢。为什么?因为二者搭配起来的味道不仅特殊,而且美味。很早以前吃小蕃茄也就是单纯的往嘴里塞,不知是谁第一个推出小蕃茄沾梅粉,或小蕃茄夹蜜饯,这二种吃法也创造出迷人的口感与味道,让人一个接一个吃进肚。
或许有人不喜欢这种经由搭配而创造出来的特殊迷人韵味,认为不是原音重现。但,到底怎么样才是原音重现?有谁去过录音现场,否则怎么辨别原音重现与否。与其追求虚幻的原音重现,倒不如享受二度创造所带来的音乐韵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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