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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31 Studio 拯救那对传奇的真力1036 为了拜访两位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我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四走进了通州一栋藏得有点深的别墅小楼——这里,就是31 Studio的所在地。
门口的橱窗乱而有序地摆放着充满九十年代怀旧气息的玩具和招贴画。色彩鲜明的橱窗,淋漓尽致地展现着主人独特的趣味。 那是一种介于成年人和孩童之间的表达,好玩儿热闹却不幼稚。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里藏着什么,我们可能会把这里误当作一家复古玩具店。 充满九十年代怀旧气息的橱窗
推开门,前台大大的“好乐无荒”提醒我们已经进入了31 Studio。 出来迎接我们的是创始人刘三斤和刘一江,两位老搭档一起玩了十几年音乐,寻寻觅觅,终于在2018年找到了一栋心仪的小楼,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 31 Studio 前台 就因为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带“3”一个带“1”, 所以31 Studio才成了“31”Studio。 “其实也能叫13 Studio,但是西方觉得13不太吉利嘛,我们就叫31了!”三斤说。 作曲编曲,录音混音,整个音乐产业链条上的创作环节三斤都认真干了一遍,现在他的身份是音乐制作人,《平静冬日》(金马奖复选单元)、《遵义会议》、《老师的恩惠》(韩国)等电影的配乐都是出自三斤之手的作品。 “我最喜欢的还是写电影配乐,自己写自己录。”另一位合伙人苍白,现在主要做录音混音的工作,因为性格过于耿直,还老是被三斤嫌弃 “活不过三秒”。 两个老朋友一起,开开心心地玩儿音乐,氛围别提有多好。 刘一江(苍老师)和 刘三斤 不过我们今天要见的老朋友,却不是三斤和苍白,而是一对已经“失联”十余年的GENELEC 1036音箱。 对于三斤来说,他们之间惺惺相惜的故事背后,是9年的时光、不熄灭的热情,和数十万的花费。 如果音箱有生命,这对GENELEC 1036在再次遇见三斤之前,其实已经濒临死亡。而如今,它们已然重获新生。 在31 Studio 重获新生的 GENELEC 1036
现在的31 Studio一共有三层使用空间:一层有一个小型录音室,二层分别有两个编曲室和一个大混音室。 我们今天的主角,就在地下一层一个40多平米的混音室里。拉开门的一瞬间,这对双18英寸体型庞大的GENELEC 1036就迅速捕获了每个人的目光——大家都开始兴奋起来:“保护得太好了!”深灰色木纹的它们,光洁如新,看上去特别敦厚、沉静。 三斤说:“一打开,那个声音就无敌了!”虽然它们现在安然无恙地立在这里,但在这庞大稳重的身躯背后,却是一段跌宕起伏,关于拯救和久别重逢的江湖小传奇。 31 Studio 地下一层混音室
时光往前走20多年,那时候三斤的父亲在山东广电工作,作为广电家属的三斤小朋友童年生活基本跟机房绑定。没那么多玩具,每天就跟调音台和开盘机泡在一起。虽然还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对设备的热爱,已经从那时开始萌芽。 2000年,北京——曾经被誉为中国最佳录音棚之一的绿洲录音棚在东三环边落成。 当时的绿洲总面积达到了1200平方米,采用国际知名声学设计师丰岛政实(Sam Toyoshima)的建声设计方案,配备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录音设备。这一系列“顶配”让绿洲录音棚在功能上达到近乎完美。 在当时,绿洲成为了亚洲最具代表性的音乐制作中心之一。著名音乐家谭盾曾公开表示,绿洲录音棚可以称得上是中国的骄傲。 绿洲录音棚(图片来自网络) 当年十几岁的三斤,在绿洲当了六个月的学徒工。“虽然我当时主要编曲做得多,但是我也想去录音棚玩儿。”三斤回忆道,“我当时听了录音棚那对1036,我就觉得那声音真的特别好,特别无敌!当然绿洲录音棚的声学也做得非常好。”一听钟情以后,这对1036就一直在三斤的心里记挂着。 然而传奇的落幕总是来得令人猝不及防。2004年,因为种种原因,绿洲录音棚关闭。熄灯,断电,装箱……曾经日夜不息的它们安静了下来,一夜之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这些顶尖设备们最后到底去哪里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得到过确切的线索。 绿洲录音棚(图片来自网络)
2009年,在绿洲消失的五年后,始终记挂着GENELEC 1036的三斤开始托人四处打听它们的下落。 终于从他在音频行业工作多年的老朋友吴健那里打听到了消息——这对当年在绿洲见证过无数金曲诞生的音箱,目前在浙江宁波的某单位的录音棚里,几乎闲置着。 “我一听就觉得坏了,这种设备一定得用,不用就该坏了,很危险。” 说到这里,三斤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焦虑的状态。 “而且宁波还靠海,气候比较潮湿,电子的元器件受潮是影响寿命的。” 对当时单位的管理人员来说,这对1036也许还是个头疼的物件:太沉、太占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它们的用武之地。 这样一对漂亮、强大的旗舰级专业监听音箱,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南方的城市里,偶尔被打开用一用,电源一开就是一个月也没有人记得断电。 一年又一年,它们积累着灰尘,静静等待着被报废的那天。似乎重新回到当年人来人往、生气勃勃的录音棚,对它们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转机发生在2014年—— 吴健把这对大音箱拉了回来,安置在了河北廊坊的一个可以控制温度和湿度的厂房中。 相信这样一对顶级的专业监听音箱,业内并不是只有三斤感兴趣。 我们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他们最终得以相聚? “可能是我们有实力有钱吧!”苍白开了个玩笑。 三斤倒是很坦诚:“一是因为,我肯定会好好对待这对音箱,如果给别人可能老吴自己也不放心;再就是,喊着要收这对音箱的人,也许只在意它们是一对已经停产了的经典的真力1036,可是当他们真正了解这对音箱的状态,知道这对音箱需要花很多钱去维护才能恢复工作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就放弃了。” 一对历尽波折的音箱,需要的是真正与它有过情感连接,懂它,也愿意投入时间精力与金钱去修复它的伙伴,而不是叶公好龙的看客。 吴老板明白这个道理,三斤也确实有这份情怀。
把1036找回来以后的第四年,31 Studio终于建起来了——这对传奇的GENELEC 1036终于可以再次回到录音棚。 但好事多磨,在这之前,它们需要一次彻底的检测与维护,而这一次维护,耗费了三斤和苍白一个半月的时间和大约30万人民币的费用。 “我们首先把所有的电路图全拿来了。”一开始没有人能想到,GENELEC芬兰的工厂真的会把一款产品的全部电路图直接给过来。电路图,对于音箱的设计制造来说是绝对的机密。 “可能一是因为1036已经停产很多年,二是因为难得有人愿意花心思维护这么一对经典的音箱吧!” 理想主义的灵魂,总能与彼此相遇。 等到要把音箱运进房间,大麻烦又来了。手册上清清楚楚写着单只音箱不含功放重量是182公斤。8个壮汉,抱着一只1036往水泥台子上搬,每个人龇牙咧嘴也就刚刚好能搬动一点儿。 “我们8个人啊!都没地儿站!太沉了!”现在回想起来,三斤还是忍不住抱怨。 清理完表面的尘土,大家一起把喇叭拆开,把里面被人从倒相孔扔进去的小纸团清出来,又把功放模块拆开,把里面的各块电路板一一除尘。 令人惊讶的是,里面所有的线都没有氧化。可能正是因为当时在南方一开就是一个月也没人断电,直接保持了音箱内部有一定热度,歪打正着避免了高湿度环境下的元器件氧化。 在进一步检查的过程中,三斤又发现变压器上的标签贴纸粘不住了——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标签撕掉。但固执的三斤执意把标签们重新粘上。 “它就像人一样,身上有什么我们都应该给它留在原处,不要撕掉,这样它才真的什么都没丢。”三斤说得很认真。 GENELEC 1036修复工作现场 修复功放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里面的几颗主要电解电容很可能都要更换。由于当时的电子技术水平所限,很多设备都采用了电解电容,但它们的使用寿命有限,几年之后很可能就会出现电容液减少的情况。 “这时候我们绝对不敢通电开机。一个一个地测量,把老化的电容按照同样的规格换成新的。不能心急,该等就等。” 慢慢维护,慢慢来,大家只是单纯地想通过自己一点一点的努力,让这对大音箱重新发出美妙的声音。 最后只剩最大的两个“大水塘”(电容)还没来得及更换,但喇叭单元、功放、电源、内部连线都已经测试无碍。 这时候三斤觉得,终于到了可以听听成果的时候。于是连线、通电,播放一段粉噪试试?然而,三斤跟苍白的心彻底凉了——只有高音单元响,中音和低音单元纹丝不动! “等一等,肯定是那两个还没换的‘大水塘’老化了,电容量不太够。才刚开机,是不是等一会儿电容量能恢复一些?咱们要有点耐心!” 大约20多分钟以后,两个中音开始响了起来。又过了大约10分钟,低音也慢慢地出声了。 “我们谨慎地播放了几首音乐,不敢用太大的音量,发现声音都是对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激动起来。”三斤回忆道。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只要声音播放超过两个小时,两只音箱就又都不响了!三斤说,当时所有人都疯了,坐在那儿有十分钟大家谁都不说话。惦记了这么多年月,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可这对音箱就是静静坐在那里,不出声了。刚开心了一小会儿的三斤跟苍白,短时间内又一次体验到了心碎的感觉。 他们决定,一定要尽快找到同样规格的“大水塘”替换上去。这种在几十年前被广泛使用的电子元件,现在已经并不好找。 最后三斤终于拜托香港的朋友找到了几套,换上去一套,还屯了两套备用,这才终于安心了。心凉了几回的哥俩,终于在一个半月以后,把这对GENELEC 1036修复如初了。 除了电容老化的问题,音箱内部的其它元器件即便度过了将近20个春夏秋冬,也依然保持着完好的性能。 GENELEC细致的做工也给所有参与了这次维护行动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好几次三斤都在想,你就不能争口气吗!所有人的心血投进去,钱投进去,就为了一对十几年前他一听钟情的音箱——值得吗? 事实证明,确实值得。苍白已经开始密集地使用这对GENELEC 1036做混音了,“我平时都在这里干活,应该已经混了好几部短片和一张专辑了。” 然而三斤却迎来了新一轮的难受——苍白走到任何一个其他房间,都会高调宣布“你们的音箱不行!”,每一次苍白来到一楼三斤的房间“探班”,待一会儿以后总得补一句:“你这个音箱不行,我还是要下去。” 用苍白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之前一度非常抗拒来工作室干活,可现在好像不打开1036放点儿啥混点儿啥,就不适应了。每天在家都憋不住想来干活。 沉寂了十余年1036 “重获新生”
被哥俩挂在进门墙上的那句“好乐无荒,良士休休”出自诗经。这句诗大意是说,及时行乐也不荒废工作,这样的美德是君子所有。现在时时刻刻记挂着打开1036干点什么活的苍白,一不小心就跟墙上这句话相映成趣了。 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如今在31 Studio一层的小录音棚,还有一对同样经典的 GENELEC 1031 音箱,二楼的大混音室用的则是一对双12英寸的 GENELEC 1234 主监听音箱,和一对8351三分频同轴监听音箱。 真力 1234 和 真力 The Ones 系列 8351 几个月前三斤在工作室里试听了一次8351以后,就直接转账付款把它们留下了。“他们说给我再拿对新的,我说不用,就这个了。我听第一耳朵就觉得这个太好了,而且测过以后都很难相信8英寸的箱体低音下潜这么好!” 真力 1234 和 真力 The Ones 系列 8351 至于另一对大家伙1234的购入经历,对三斤这样的理性消费者来说就更罕见了——没有试听,直接付定金。 “GENELEC是一家懂声学设计的公司,他们的音箱不是单纯堆料的产物。没听过就下订金,是因为我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经验,还有我对真力的信任。”
三斤和苍白这样一对真的爱音乐,爱设备,又真的懂设备的好搭档,在现在的音乐制作圈里其实极为难得。 数十年的从业经历,让三斤接触了太多的音乐类型和制作设备。花样翻新过后,在他看来,能把握好平衡,精准回放出最接近原声的音箱,才是真正可以让他满足的音箱。 作为创作者,他也由衷地希望欣赏作品的各位听众,能够去追求一种“无滤镜”的聆听方式——更多真实,更少矫饰,在聆听中走近创作者的灵感源泉。 31 Studio里的老朋友和他们这对传奇GENELEC 1036的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 我们无数次地触动于三斤和苍白对 “拯救” 这件事的坚持和认真,也欣慰于一路上有这么多与他们一样不忘情怀的老朋友,和他们一起“犯傻”。 可能最幸运的还是这对GENELEC 1036,遇到了爱它、懂它的一对好朋友。 属于绿洲的光辉岁月已经远去,但在 31 Studi o的混音室里,那一缕从过去投射过来的光却没有消失,它照亮创作者,它永远年轻。
GENELEC 1036 真力旗舰级主监听音箱1036于1997年问世,于2015年正式停产。它拥有双 18 英寸低频单元,双 5 英寸压缩式中频单元,和 2 英寸的高频单元,是真力全线产品中尺寸最大的成员,专为在声音上有严苛要求的大、中型录音混音及母带制作环境而设计。 1036 的升级款 1236 于 2015 年问世,在经典设计的基础上搭载了真力SAM 智能技术(Smart Active Monitor),同时兼容模拟音频信号和 AES/EBU 数字音频信号。
文章来源:真力 编辑: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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